报名:农民日报 版次:第006版:版名:美在民间 日期:2020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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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   下一篇 2020年11月02日 上一期  下一期

读《人类的智慧和生活》札记

——刘长允笔下中国农耕文化传统
周洪新

  最近,由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人类的智慧和生活》一书进入了广大读者的视野。该书是作者刘长允的最新作品。论述人类史层面的命题,是对作者社会意识、研究视野和理论功底的综合考验。400多部参考著作、千余篇学术论文、40余本读书笔记,在这部十年磨一剑的力作背后,是作者长期的积累和思考。

  作为一名“三农”工作者,尤其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书中对农耕文明的探索与评述。农业和农村是人类的生存之本,需不遗余力地进行保护。在第三章“岁月如歌一万年”的集中阐释与提领下,全书不断延伸着这个观点:“现代人如果有什么迷惘,应该到农业文明中去找指南;如果有什么焦虑和不安,应该到农业文明中去找慰藉。这是因为农耕文明经过近万年发展,累积了丰富的文化和精神,是最成熟的文明形态。”

  品读原文,受益甚巨。

  第一,如何对待农耕文化。作者提出,不论在人类发展的哪一个阶段,“农业文明时代的风采和韵味”正是支持人类突破困境的根基所在。当今世界正经历变局,人类处在抉择与分歧的十字路口。中华文明根植于农耕,以敬畏天地、慎终追远、顺应自然为核心,将“顺天时、量地利、应人和”作为行为准则。从文字、技术、理念、教育、城乡、衣食住行、节日庆典等多个方面入手,作者梳理了中国特色的农事节气、农业景观、生态伦理、民间艺术与乡风民俗,对这片土地上的人类生活进行了一次整体性的呈现。耕读传家、邻里守望、诚信重礼,这些文化传统无不彰显着中华文化的基因密码,更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的重要组成部分。

  第二,如何与大自然和谐共生。书中指出,人类在21世纪遭遇多重困境的首因恰是没有从根本上认识到自己与大自然的密切关系。如何解决?要之有三:一是向中国传统文化寻智慧;二是尽量少改造自然,更不要征服自然;三是始终保持对大自然的敬畏和神往。对比300多年工业文明发展的经验和教训,作者认为:“人和大自然是密不可分的一体关系,是情深意浓的母子关系,人类应该永远感恩和热爱大自然,应该永远敬畏大自然,应该永远保持好我们的地球家园。”取之有度、用之有节,是生态文明的真谛。我们应该像保护自己的眼睛一样保护大自然,同筑生态文明之基,同走绿色发展之路。

  第三,如何处理城乡关系。作者提到,与农业文明时代总体和谐的城乡关系不同,工业革命以来,城市过快增长,其人口拥挤、环境恶化与对农村的掠夺问题不断加剧。对于如何让城市和乡村互促互进,书中给出了启发性的方法论:“农业文明为城市的兴起和繁荣提供了条件,城市的发展极大地丰富了人类发展的内容和空间,城乡和谐变奏永远是人类的福祉。”这一观点,再次体现了作者坚持实践第一的理论勇气。

  中国历史是一部农耕文明史,村庄是中国社会的基本细胞,历经几千年物质与文化的沉淀,形成了形态各异的村庄群体。能否处理好城乡关系,关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全局;在工业化、城镇化进程中,乡村的地位是值得深入思考的大问题。如期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并向第二个百年目标迈进,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在农村,最广泛最深厚的基础在农村,最活跃的潜力和后劲也在农村。“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在党的十九大英明决策下,乡村振兴战略不断推进,一幅现代版“富春山居图”正徐徐展开。

  第四,如何看待乡村的价值。乡村容纳了农业、农村与农民,是承载“三农”事业的关键领域。作者从历史和实践两个角度,给保护乡村价值指出了方向:务农重本、国之大纲,“脚踏在广袤无垠的土地上,眼看着千里翻滚的麦浪,耳听着鸟唱,鼻闻着花香,才会心旷神怡,才有幸福安康”。

  农业是国计民生的根本。农业稳、天下安,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粮食安全”是国之重器,这些观点都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中得到了实践的验证。我们应该更多地从安全角度,而不仅仅从GDP角度去审视和评价农业。在外部环境严峻复杂的前提下,引导勤俭节约的社会风气,对确保“中国人的饭碗必须牢牢端在自己手上”,不仅意义重大,也足够具体。

  农村是战略后院。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回顾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华民族几经沉浮。在一次次的复兴过程中,“农村”的重要程度不断得以凸显:广大农村不仅是人民的“避难所”,也是文明延续的“世外桃源”。战乱年代,乡村成了储藏财富、接收人才、保存文化的安全之地,为振兴与发展保存了有生力量。与西方古罗马、古希腊等“单一城市形态”的文明体系相比,中华文明的生命力与可持续性恰恰在于乡村和城市的相得益彰。

  农民是执政基础。历史上,亿万农民对革命、建设与改革作出了巨大的贡献。2008年金融危机,2000多万农民工返乡,令中国几乎“零成本”地解决了农民工失业的难题,成为世界上最先走出困境的国家。“大疫止于乡野”,当下我们成功化解疫情危机的关键,同样在于农民群体高度自觉的防控意识。在高速发展的城市背后,是城市居民的付出,更是2.9亿农民工的劳动与支持。

  第五,如何留住我们的乡愁。乡愁到底在哪里?阅读长允先生的书,我找到了更加丰富的答案。古老的神话传说、亲切的乡村故事、浓浓的家国情怀,书中对农耕文明进行了八个方面的论述,字里行间都呈现着浓郁的“乡愁”。

  村庄是人类生存的图腾,也是乡愁的源头。从大漠孤烟的塞北到杏花春雨的江南,从田园牧歌到金戈铁马,我们的祖先走南闯北,与家乡的根脉始终紧密相连。凝望乡土中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乡村振兴道路给乡愁如注入了新时代的新元素。“一村一风采、一庄一传奇”“生产美、生态美、生活美”“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在新的文化观念与发展站思路下,一座座美丽乡村正重新成为我们的心灵净土、精神坐标和诗意家园。

  全书最后,作者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在展望未来人类社会的同时,提出了提高人们精神生活的方法,即探索生活、阅读经典、见贤思齐。诚如作者所言,“知识只有用智慧来统领才能造福于人类”。我们要勇于探索创新,对传统农耕文化进行转化与发展,把农耕文明优秀遗产和现代文明要素结合起来,让活态的乡土文化传承下去,在新时代展现新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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