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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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自然

野果迷人

韦国

农民日报 | 2024年12月14日 韦国

  记得小时候,物资比较贫乏,瓜果也少。而桑葚、菊芋等植物果实则数量充足、味道纯正,不仅成为孩子们的美味佳肴,也丰富了我们的童年生活。

  桑葚,我们乡下称作桑枣,是桑树的果实。未成熟时,桑葚是浅绿色的,质地较硬,嚼着没什么味儿。四、五月份渐渐成熟,颜色由绿变红、由红变紫,外形也日益饱满。完全成熟时,乌亮乌亮、水灵灵的,吃起来鲜鲜嫩嫩、酸酸甜甜。

  小时候,我家有三棵桑树。大屋后一棵高高大大,厨房、猪圈后各一棵矮矮壮壮。

  到大树上采桑葚,需要花力气才能爬上去。我是爬树好手,往手掌心吐点唾沫,双手搓搓,然后一鼓作气,“噌噌噌”爬到高处有杈的地方。姐弟们在树下放置一只大匾,我在树上拼命摇晃树枝,或用竹竿敲打树枝,熟了的桑葚就会“哗啦啦”雨点一般掉落下来。

  到矮树上摘桑葚则简单得多,我悠闲地坐在枝杈上,一边采一边往嘴里塞。吃过瘾了,再往口袋里装,直到口袋装得满满的。

  从树上下来时,手是紫色的,嘴唇是紫色的,口袋往往也是紫色的。

  菊芋,又名葵花芋、洋芋、洋生姜,秆和叶比较像向日葵,只是块头小了点。八、九月份开花,花瓣呈金黄色,纤长、精致。

  菊芋的果实像生姜,颜色有浅黄、浅紫等,可食用。生吃,嚼起来咯嘣脆,甜津津的;炒着吃,随配料不同变换花样,但一律脆嫩无比;煮着吃或熬粥,淡淡的清香、淡淡的甜;腌制的酱芋片一般用于佐餐,亦可当下酒菜。

  当年,我老家高高的墩子地被一条L形的小河环绕,东北角是L弯,河坡较陡,这儿常年生长着一片菊芋。有了菊芋,春季田野里一片碧绿,八、九月份花开时则一片金黄,将土坯墙、茅草顶的猪舍映衬得充满诗情画意。秋冬季,父母并不急于收割枯黄的菊芋秆,保留着成为“防护林”,既护坡,又防风。

  第二年春天来临,万物复苏,菊芋也开始发芽。我们会拎着小铁锹来到河坡上,睁大眼睛寻找刚刚破土而出的菊芋苗。在苗的周边用小铁锹挖下去,见到一点点浅黄色菊芋皮时,我们会丢下铁锹用手慢慢地扒。感觉够吃了,就直接拿到河边去洗干净,回屋后分给大家吃。在泥土里度过了秋冬季的菊芋,饱满、细腻、水分充足。